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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美色家

【锤基】Deformity of love/畸爱,06

*过渡章...

*为了方便描写,让大家看的时候感觉直观,年龄方面我就以人类的年龄进行描写了,不然几百岁几百岁的感受很模糊。


Loki在阿斯加德有一个小房间,Thor的房间很大,他自告奋勇的分出了一半改成了Loki的房间。

Loki时常会住上一小阵,约顿海姆并不关心Loki在哪里逗留,逗留多久,他回来就好,或许不回来也好。

Loki的窗户外,有一片林子是他的。

那时候奥丁夫妇还在,Frigga喜欢种一些花花草草的,Thor总是笨手笨脚的帮不上忙,只有Loki会耐心的松花土,施肥料。Frigga在喜欢的事情上总喜欢亲历亲为,Loki总看不得她一个人的花田里忙来忙去,Thor在练武场挥洒汗水的时候,Loki的汗水用来浇灌了花。

往往Loki离开前埋好种子,下次Thor接他的时候,手里总会捧着一束花。

 

后来,Frigga说,Loki该有一片自己的花园种自己喜欢的东西。

Loki当时有些无所适从,虽然他已经十二岁了,可除了那个冰冷漆黑的房间,没什么是属于他的。

 

“喔...真是太感谢您了。”他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把那份欣喜藏在心底,他的手里还拿着Thor给他摘的花,他摸着花茎上的刺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倒也是有用的,起码他的回答听起来礼貌得体,没做什么夸张浮躁的动作。

 

Thor显然比他激动多了,他可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他笨手笨脚,举止又大大咧咧,哪有过这样温柔的礼物。

那时他17岁,比Loki高了一头还多,他从胸口里拿出笔纸,Frigga还以为Thor在学校认真学习,但等Thor把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游戏格让Frigga把夸奖咽了回去。

 

“你看!Loki,你的园子有这————么大!你想好种什么了吗?母亲园子里有很多黄色和粉色的花,我说不清它们叫什么,就是叶子很大的那一种!”Thor的眉毛舞动着,激情洋溢的发表着他的规划,他用余光看到Frigga离开了,才敢小声的补了一句:“母亲总嫌我举止粗鲁,都不准我靠近她的花,Loki,如果你种了花,让我凑近些悄悄好不好?我保证一片花瓣都不碰掉!”

 

Loki并不在意他的这些保证,光从平常他跟三勇士你推我搡的玩闹就能看出Thor并不是一个小心翼翼的神。

 

 

Loki死前的最后一秒,他想的就是这些从前的琐事。

 

他已不再是谎言之神,他的一字一句皆是发自肺腑的真言,诅咒之后,他垂下头,另一个他在中庭醒来。

他的新名字是Loc,他醒来的时候身旁还躺着一位性感辣妹,Loc洗完澡,穿戴整齐,在辣妹枕头边丢下一张名片,顺便写下call me,这一切就像例行公事。

Loc走进电梯,他正在按钮那片地镜面整理头发。电梯上的灯闪了两下,还没等他的手按向紧急按钮,电梯就直线下坠。

 

喔,可怜的Loc死了。

 

喔,可怜的Thor想他了。

 

等Thor意识到诅咒已经进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体里有一条脉络抽动了一下,细微的疼痛感让他知道,Loki因他死了一回。

Thor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他盯着地面,去想石子为什么是这个形状,去想地上有多少粒尘土,他聚精会神的想,他不容自己去想别的,可当他看着Loki的身体化为粉末飘散,他狠狠的一拳打在自己头上,庆幸,在他大脑不受控再去想Loki的那一刻,他晕了过去。

 

Vaikyrie把他扛了回去,Fandral接过手的时候还以为Thor醒来会变成傻子,他的半个脑袋都是乌青的。

 

Fandral把Thor放到床上,昏睡中Thor偶尔握紧拳头,他在床上左扭右扭像一条不安的蛇,他的胸口就像憋着一口气似的高高涨起,他脸色青紫,Fandral一度想强行让他醒来,直到Thor猛地坐起来,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来,他剧烈的喘着气,又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又害死了他一次。

 

梦里,他想起Loki在林子里对他狡黠的笑,几个月后,他的林子里种满了乌树,他告诉Thor:“你可以放心去看花了。”

 

Thor小心翼翼的走进林子中间,乌树通体漆黑,不结果实反倒开花,他的叶子也是黑的,唯有花是红的,样子像极了玫瑰。

Loki说的没错,乌树很结实,乌花也很美,他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它们。

 


“Fandral,跟我讲讲你...”Thor躺在床上,盯着高高的天花板。

 

“讲我?讲我什么?”

 

“无所谓,你的童年,你的战绩,什么都好,讲吧Fandral,讲给我听,我想听。”Thor想着,只要能让他去想别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好。

 

Fandral讲了很久,直到他词穷了,Thor告诉他收拾行李。Fandral有些不解,但也没好多说什么。

Thor带他到了其它几个国度,他们终日平息战乱,分分秒秒都活在战火当中。

生灵们为Thor谱写赞歌修建神庙,他们感谢这位天神带来了和平。

 

Thor仿佛不知疲累,他总是不断去帮助别人,Fandral至今都想不通,他不过讲了几个童年的故事,怎么就激起了Thor这样大的斗志。

 

“我们应该回阿斯加德看看了。”Fandral没有用商量的语气,他看着一旁烤火的Thor,火光在他俊俏的脸庞上跃动着,Thor双眼无神,Fandral知道,他又没睡一个踏实觉。

 

他白天越是努力遗忘,夜里遭受的反噬就越多,每个夜晚他都挣扎着醒来。

Thor辗转九界,稳定关系,只求找到解决之法,但没有,没人能解的开约顿海姆的死亡诅咒。

 

“好,回去吧。”Thor声音嘶哑,他喉间干燥却懒得喝水,他双眼失神,面色惨白,他痛苦的不像一位神。

 

可在这件事情上,他本就如同一个痛苦的普通人。

 

彩虹桥已经许久没有迎接他的王了,来接他的Sif见面第一句话便是责备,出门征战怎么能丢下他最好的战士?

Thor宽慰她,说着就是因为她是最好的战士,才把最重要的阿斯加德交给她保护。

 

Thor的疲累写在脸上,Sif也未多与他寒暄,只连连嘱咐他多睡几日。

Thor点点头,好像他真的会照做似的。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不敢离Loki的东西太近,他精明许多,这些想法都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会让自己想不要回房间,但不会让自己想这是因为什么。

 

他学着活简单一些,习惯对什么事都不要想太多。

Thor打算去客房睡觉,却无疑路过Loki的乌树园,昔日茂密的树林翻天覆地的变了样,Thor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他强硬的让自己别过头,阻止自己去看,去想,但他的衣服下摆突然被人揪住。

 

“我的王,您终于来了。”树精急匆匆的跑来,它离Thor还有一段距离,但它的树枝已经攥住了衣服。

 

“您看,您看,乌树园变成这样了,它们每天晚上都会枯萎一棵。”树精抹着眼泪,他的手上还有一朵半枯萎的乌花。“我问它们了,它们说,它们说它们就是Loki,Loki死去,它们也要陪着他,国王陛下,救救它们,救救Loki。”

 

Loki,

 

是Loki。

 

Thor颤抖的望向那片林子,一棵乌树突然枯萎,黑亮的叶子与怒发的乌花霎时化作一滩烂泥。

 

Thor离开了,不顾树精在身后的呼喊,他走到房间,他闭上眼睛对那片白说,让我忘了他。

 

不————不————

 

除非你成神————

 

那团白回答他。

 

 

“我已经是神了!”Thor不耐烦的回答着,他对一切感到厌倦,若能从来,他期望Loki不要遇见他。

 

 

你是国王,你是神

 

可你是什么神?

 

Thor愣住了,他大喊着:“我当然是雷神!雷霆之神!”

 

 

不————你并不完全是

 

那团白消失了。

 

Thor掀翻了他周围的一切东西,他撕开了桌子,甚至差点捣碎一面墙,

他的失眠还在继续,没什么能拯救他,直到一个雨夜,他从梦里醒来,那场景很熟悉,熟悉到他感觉手心还有Loki温热的血。

 

他打破窗户,跌跌撞撞的朝乌树园跑去,树精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偌大的空地上,最后一棵乌树枯萎了。

接二连三的闪电从云层中探出身子,Thor倒在地上,他一拳捶裂了地面,直到雷电如坠落的巨剑一般尖锐的刺入地面,它们烧过那些烂泥向Thor聚拢,刺眼的白光如同枷锁一般缠绕在Thor身上。

他指尖缠绕着光,他胸口贯穿着光,他双眼变为光。

 

没人向他恭喜,没人向他道贺,没人说:恭喜你,雷霆之神。

 

但他收到了一份礼物,从此刻开始,他的记忆里再也没有Loki Laufey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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