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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美色家

【锤基】Some good things,please(一)

🍍超市店员/画家锤X在逃窃匪/店员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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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思忖再三没有让员工把汽油加满,不过加上他在柜台拿走的一包香烟,这家店还是掏空了他钱包里所有纸币和夹缝中不知放了多久十美分。

 

Loki坐在驾驶坐上,看到员工将肥皂水泼上了他的前挡风玻璃,然后以一种散漫又不得不勤快的烦躁态度将玻璃上的污渍擦去,碰上难擦一点的则选择视而不见。Loki手里抓着烟盒,手指不耐的敲击着膝盖。

好在这样免费的洗车活动多数不会要求完美,Loki从后视镜里看到他们压根没在车身上用到抹布,清洗就靠着泼上去的两桶水。

 

“真是辆好车,伙计,说真的我觉得我的抹布都不该靠近这个美人儿。”Domi在Loki打开车窗后凑过去,他两条胳膊搭在车身上,摘下工作帽致敬一般的对着Loki的爱车赞叹。

在这点上,Loki倒不认为对方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毕竟他开的可是辆1970年的道奇挑战者,就算你对它的玻璃纤维机盖和大口径撞风进气道反应平平,也不被侧身的赛车条纹诱惑视线,但那霸道的贯穿式车灯和酷炫到让人汗毛炸起百叶窗式后窗玻璃设计无论如何都会击碎你最后一道假装矜持的理智防线。

出于礼貌,Loki在绝尘而去之前从烟盒中递了一只烟给Domi。

 

从秘鲁离开以后,Loki用掉了他最后一张安全护照到了美国,大城市与他无缘,所以他先费了点力气去了唯一熟知的亚利桑那州,在一间几乎可以被形容成仓库间的小房子里蜗居了两天半,然后搞定了他人生中第三辆,也是打算与之相守一生的肌肉车之后,他认为自己不该让这位美人困在狭窄的乡村街道中,但碍于他现在并不太自由的立场,Loki决定来一趟短暂的公路旅行,并且下定决心不管弗罗里达完美还是操蛋,他都必须老老实实的在那低调的待一阵。之后,在行驶向棕榈滩的那个美丽的岔路口,Loki果断打过方向盘,坚定且毅然决然的开向了圣露西港。

 

作为一个犯罪率极低的小镇来说,这里的房价几乎到了善良的地步。

如此,Loki没有过多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车后座那个脏兮兮的黑色帆布包已经从刚开始的鼓鼓囊囊变成了下垂的胃袋。Loki小心翼翼的把车停进车库,他租了间不错的房子,带着一小片蓬勃草坪的那种。

 

Loki从第二个花盆下面拿出钥匙,房东说他会在一星期后来收租。Loki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如果以他之前的生活习惯继续下去,这些钱大概只够付三个月了,这让他崩溃的躺在沙发上。总之,现在干老本行是绝对不行,他身上可背着不止一张通缉令,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像个普通人一样去找份月结或日结的工作,朝九晚五不加班最好。

 

最后他就职于一家私营眼镜店,理由是老板愿意为他的蜜糖提供免费车位。

Loki熟练隐去了自己的英式口音,并且心平气和接受了店主将速溶茶包扔进马克杯,告诉他这是下午茶的说法。所以一切都好。

 

Loki尝试着过了半个月这样的生活,期间他还试着把蓄了很久的胡子刮掉,以员工内部价买了一副合适的黑色眼镜,并且造型大改的剪去了自己微卷的长发,露出了因常年不见天日而异常白皙的脖颈,在圣露西港狠毒的紫外线下,他的脖子很快与其他地方的肤色完全融合。

从上午十点到落日这段时间,Loki会将店门紧关,不让门外热浪有丝毫机会挤进他凉爽的小小空间,但如果有客人推门而入,这样的情况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如果客人到来的时间还正巧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Loki保准没什么好脾气热心肠。

 

“这一排都在打折,对吗?”

那人进来的时候将门推得足够大,好像他有多么大的力气多么大的体格似的,Loki不耐烦的抬头,在对上那双沙滩人字拖之后,他的目光逐渐上移,看到对方牛仔裤下的翘臀时挑了挑眉,他噘着嘴,咬着嘴角一直从紧绷的T恤看到那张他怀疑是阿波罗现世的脸。

 

“不包括后面三副,棕色架子上的都是特价品。”即使心里有多么想问问对方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吻了阿波罗的神像,表面上Loki仍然一切如常。他没有起身,屁股牢牢坐在柜台后的高凳上,但之前半伏在玻璃柜台上的身子已经直了起来,脚后跟用力踩在凳子横梁上。

“先生,麻烦你把车停到旁边的车位可以吗,你现在挡住门了。”Loki过了一阵才注意到这个,这让他对这位陌生人好感骤减。

 

“哦——非常抱歉!”男人说着向门外看看,然后十分窘迫的搓了搓后脖颈。“其实我刚拿上驾照不久,你们店旁边的车位实在是——比较有难度,而且那还停着一辆道奇,我可不想不小心蹭到它的屁股,那可是辆好姑娘。”说着那男人又站回展架前,伏下身子以更近的距离挑选眼镜,最后拿了一副最简单的墨镜。

 

“其实这样更能锻炼你的停车技巧不是吗?”等待发票打印的时候,Loki抬头问他。

“哈,如果我蹭了车就直接逃之夭夭。”男人开怀的笑了两声,但不见Loki做出回应,他的笑容逐渐僵硬,最后在接过发票的时候尴尬询问:“车是你的,对吧?”

Loki故意做出要说不的口型,在对方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出声,残忍的说出yes。

 

“听着、伙计,我刚才是开玩笑的——真的,上帝作证!噢——Loki,对不起,请相信我。”男人眯着眼睛看了看Loki胸前的铭牌,然后再一次诚恳道歉。

Loki也没打算为难他,他只是喜欢看着眼前这帅气的男人紧张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滑稽。

 

“别放在心上,阿波罗,祝你有愉快的一天。”Loki大发慈悲似的拍拍对方肩膀,然后一只手指向门口送客。男人频频回首,最后在驾驶座上暖洋洋的笑着向他挥手。

Loki这时候觉得阿波罗有点傻气,人高马大的没有一点威吓力,如果他有一天要挑选‘合作伙伴’,他是绝对不会选择阿波罗这样的男人的,虽然看起来能把整个金库都搬走,但更有可能会帮忙事后打扫房间。

 

在之后Loki停车的时候总会挑偏一点的车位,以免像阿波罗一样的男人划伤他的蜜糖。

 

在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那天Loki正好赶上了超市的促销日,不过说是超市,但从占地面积来看称为商店更合适。

Loki买了少量的绿色蔬菜和一盒菠萝,然后拿了捆绑销售的牛排和黑胡椒汁,最后选了家庭装的花生酱和M&M豆就去排队结账了。

在两排同样望不到边际的队伍中Loki选了离得近的那一个,在周围的人们都在抱怨结账速度太慢的时候,Loki选择戴上耳机,在乡村摇滚里上网搜索一下自己的名字。

 

身负三起窃案,Loki留给警方的也只有一张根据监控和侧写模拟的人像画,与他本人相似率大概只有60%。Loki向来谨慎,除了单独作案之外,作案时间间隔也保持在三年一次,虽然这令他的生活不能过于潇洒,但维持正常需求已经足够。

 

“Loki?”

 

一开始Loki并没有听到有人叫他,他的心思还在自己悬赏金的涨幅上。

 

“Loki!”

 

Loki抬头,侧过一点身子,隔过前面三个人看到了那个站在收银机前跟他打招呼的男人。

Loki没想到会在这遇到阿波罗,正在结账的客人正不悦的提醒阿波罗要认真结账,说完看了Loki一眼。

Loki看到阿波罗抱歉的笑笑,手上动作肉眼可见的加快,大概只用了十分钟就轮到了Loki。

“别拿这个,最下面这一片起码放了一个月了!”阿波罗拿过Loki的促销牛排,然后指着最下面一盒低声提醒他。

Loki没有说话,任由阿波罗把他的牛排扔到身后的篮子里,不,不该再叫他阿波罗了,Loki看着他的胸牌,上面写着对方的名字和姓氏——Thor Odinson。

这下Loki真的觉得这个男人跟神有关系。

 

“Loki,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是说如果你不着急回家,你在等候区等我一会,我帮你拿一些好的牛排——上帝,你真的要多看看日期了,这瓶花生酱也临期了。”

 

最后Loki买到的只有一盒菠萝和一袋巧克力豆,还有Thor丢进来,不用钱的一只赠品马克杯。

Thor的下班时间在四十五分钟之后,Loki至少接收了五次Thor‘我发誓我马上就好’的眼神交流。

 

“抱歉抱歉、久等了。”Thor下班的时候店里已经熄了三分之一的灯,他脱下绿色的店员马甲,然后拿上购物篮冲着Loki招手。

他们重新回到了冰柜前,Loki看着Thor用剪刀把组合胶带剪开,然后反复对比日期之后把新鲜的放进篮子里,搭配的两瓶的酱料也帮Loki选了两种不同的口味,最后还顺手拿了两支冰淇淋。

“如果我是个普通客人可能就被坑了。”Loki靠在冰柜上,看着Thor继续在花生酱上挑挑拣拣。

“产品跟价格成正比、我只能这么说。”Thor耸肩,然后将顺滑型和颗粒型各放了一瓶在篮子里,接着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Loki:“你有试过快乐农场这个牌子的花生酱吗?这是个新品牌,我觉得比你之前选的这种要好一些。”

Loki对此倒没什么太多意见,坦言自己只吃过黄蜜蜂这一种,试试别的牌子也可以。然后他看到Thor点点头,手上用力,啵啵两声拧开了两罐不同口味的快乐农场。

“那你不如尝尝再做决定。”Thor把盖子递给Loki,让他舔一下试试味道。

Loki感觉有些操蛋的接了过去,心里一直在想这算不算在超市偷东西吃。之后Thor又撕开了冰淇淋的包装纸,从生活用品区拿来了勺子,让Loki试试用花生酱加巧克力豆的时候,Loki知道自己的罪名又得加一条。

 

如果事情止步于此,那Loki还有可能继续他的简单生活,但一分钟后,头顶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灯悉数熄灭,巡逻保安的手电筒从后方扫过来,Loki下意识的拉着Thor蹲下身子,从这一秒开始,事情就开始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

 

Loki示意Thor不要出声,同时尽量靠着货架躲在阴影里,他看到Thor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情急之下他只能把勺子塞进对方嘴里,他看到Thor皱着眉,嘴巴慢慢动了动,然后大胆的嚼了嚼,最后竖起拇指。

 

Loki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从Thor嘴里拔出勺子,心里几乎是在咆哮。

 

妈的,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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